斑布

随缘更,用力催可有效提速。

【蔺苏】暗香犹记 二

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琅琊阁掌事儿的两位,做事是真靠谱,理清旧案,集结旧部,短短数月内便安排妥帖,林殊身份不可轻易暴露,安全起见,便化名“梅长苏”。
      “土是土了点,还凑合吧。”蔺晨是第一个得知林殊新名的人,自个儿默默念叨了几遍,有些嫌弃,“小殊,小苏,你们南方人口音可真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自从集结完旧部,一身白毛,大雪球似的梅长苏,每天除了看病吃药做噩梦,还得安抚这帮没见过世面,一见白毛就哽咽的下属们。飞流却很喜欢苏哥哥“夏天防蚊,冬天保温,春秋两季能裸奔”的白毛,总爱往上蹭。梅长苏也不恼,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翻滚打闹。

       终于到了做选择的时候,是忍辱负重,稀里糊涂地活到老死,还是削皮挫骨,报完仇就呜呼哀哉。老阁主再三劝梅长苏慎重思量,但对梅长苏来说,这是件没选择的事。
       赤焰一干众人猛地在梅长苏面前跪了一地,尤其是赤羽营的副将卫铮,声嘶力竭,连连叩首,大有一副要磕死在梅长苏面前的架势。
       梅长苏一一将他们扶起,便转身离开,不再多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大家无可奈何,便纷纷找到蔺少阁主,又呼啦跪了一地。
     “我说长苏这么聪明一个人,怎么就有你们这帮下属?”蔺晨扯着唇角,满脸的恨铁不成钢,“这是求一下劝一下就能解决的事儿吗?你们少帅是个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?我看啊,这事儿就依他去,横竖是拦不住。”
       蔺晨扫了一眼伏在地上痛哭不已的沙场铁汉,不耐地摇摇头,“啧,和你们没说的,我找长苏玩儿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此时梅长苏正在房里看书,飞流埋在他柔软蓬松的白毛里,满脸欢欣自在。
       蔺晨自顾自地在梅长苏跟前坐下,梅长苏也不寒暄招待,只是伸手将飞流护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 “飞流啊,喜欢苏哥哥吗?”
     “喜欢!”
     “那你是喜欢苏哥哥呢,还是喜欢苏哥哥的白毛呢?”
     “都喜欢!”
     “那没有白毛的苏哥哥还是原来的苏哥哥吗?”
       飞流哪里听得明白,一时呆呆的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     “可怜的小飞流啊,你苏哥哥他,变了!”蔺晨夸张地做出声泪俱下的模样,吓得飞流赶紧躲到梅长苏的背后。

     “喂我说,活到40岁其实也差不多了,这个倒还不是重点。”蔺晨瞬间就收起了哭脸,翘着二郎腿,朝飞流努努嘴,神色很是轻松,“不过你可得想清楚喽,削皮挫骨事小,到时候白毛是想粘都粘不回去,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飞流的感受啊,哎你可别误会,我不是劝你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梅长苏凝视着故作调笑的挚友,硬将他的右手捉来摊在桌前,郑重写了四个字:
       我意已决。

       蔺晨看梅长苏的眼神变得陌生而悲伤,他一低头,生硬地把手抽了回来,抬头时语气已恢复成平时玩世不恭的腔调。
     “小飞流啊,你苏哥哥的心,就像石头一样硬。”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才不是!”

       次日清晨,梅长苏是被一柄破空而来的长剑惊醒的。
       等他回过神来,才发现剑与他只有咫尺之遥,刚好刺在床头,已没去小半截剑尖,此时正兀自清吟。
       梅长苏眉峰微动,拔剑而起,一开门就见蔺晨笑眯眯地站在那儿:
     “长苏,这附近有个地方最适合骑马,不如我们去比试一场吧。”
       看着蔺晨坦荡的眼眸,梅长苏说不出心头滋味是黯然是感激还是歉疚,只是用力将头点了点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两人在山间小道策马狂奔,俱是英姿勃发,若不是手指关节略有些不好控制,梅长苏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回到了梅岭一役以前,他还是呼啸来去的赤羽营少帅,而后的心酸苦楚无非就是一场噩梦罢了。
     “这可能,是我最后一次骑马了。”
       念及此,梅长苏不由得将手中的缰绳又握紧了几分。

评论

热度(27)